陶冷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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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陶冷月夫子
2011-01-13    浏览(576)        来源:陶冷月 官方网站

岁月如流水般悄悄地逝去。流掉的不会全是宝,但一定尚有可拾之处,它们哪怕只是点点滴滴,我也会异常珍视。

我想起了我的老师——陶冷月夫子。记得那年,陶老师带我到襄阳公园去喝茶。我以为是访友,其实不然,那是他们的一次例会,照现在的说法,可算是沙龙聚会吧。我随陶老师去,见不少老先生都已经坐在拼配好的长桌边。陶老师跟诸位老先生打过招呼,并向有的朋友介绍了我这个不起眼的小青年。这里除了我认识的郑逸梅、徐碧波、姚苏凤等前辈,基本上都可算是初见。记得当时我注意的有长髯老人朱大可先生,还有其弟朱其石先生,还有陆澹安先生等。那天,我饱读了他们相互递传的前人册页、今人册页、扇子和画集,还有名人信札和印章、印拓,真是欢欣之至。这次喝茶,给我感受最深的是前辈对民族文化的倾心。

这样的活动,惜我只有一次之缘,在“文革”动乱年代前后,这样的事就烟消云散了。

又记得一次陶老师高兴,约了郑逸梅老先生,又带我造访茂名南路上的大收藏家钱镜塘先生。到其处只见主人胖胖的身材,一脸和蔼,一见就知颇为好客的。记得他客厅里,正墙上挂着一幅为钱先生造的像,好像是郑慕康的杰作,补景由吴湖帆完工,并由他题了款。另两面壁上挂了四张陈眉公画的梅花。画得好极,到底名人名作,大开眼界。又见长几上有一盆红梅,姿态绝佳。在此旁还有一块乌黑发亮的长方石,上刻有“方壶”两字,真是三仙岛上之神品。但我知识浅薄,无从品赏其珍贵。

稍坐不久,见一长我几岁的青年,捧出画册与一叠明清诸公的信札。大家就看起这些来,偶见郑老同陶老师叙谈,或亦与主人攀谈。我是最忙,要看信札画册要听他们谈论,又偶起身看陈眉公的梅花,惜无一心多用之能,不能一一顾及。后郑老和陶老师起来,我亦赶紧站起,一并告谢打扰。出来路上,郑老笑着对我讲,不要上当,这里有不少是赝品。我也似懂非懂地笑笑。后来又知道这位送书画出来的青年,并非是主人家的子侄,而是其聘来帮助整理和管理的助手。我想,这工作对此人的人生道路,一定助益匪浅的。

我还曾同陶老师一起参观河南路的历史博物馆。这一次的书法展,真是不当遗忘。那也是与郑逸梅一起去的。这是日本友人的作品展览,其中一幅榜书——似是“神州”两字,或是“六亿神州”,已记不清了。那是河南路老博物馆的大厅中央,顶天立地挂着的巨作,似有三四层楼高大,气势非凡。当年我是大觉惊奇,不知如何写来,有这样大的笔吗?如有也不知怎么写法。结果有幸在展览会上一玻璃柜中,见到此笔。恕不恭敬,简直不输于一把大的拖把,然笔头是真的笔头,确是毛扎成的,长有一尺之上。惜当时未见介绍,只好说是一秘密了。我笑问郑老和陶老师,他们也一样摇头,说是初见,也未曾听说过。说到书法运笔,总不会如壮士舞枪吧。曾听见人介绍说,当年有一军阀好书法,因书榜书,而让人为其特制一套工具。据称笔用活轮吊装,上下自如,且左右向活动均有轨道行之,绝妙。此恐亦如此,三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。书之巨,笔之巨,我是初见,到今日恐依然以它为第一。可惜不曾见此书家一现身段。

这些旧事,至今想来,还是十分有味。惜不多时,动乱到来,这样的美好即随之消失,且一去不复返了。我坐在台灯前,不知是梦,还是幻觉,刚才的种种,都有点朦朦胧胧。但所忆的甜蜜、欢快、喜悦,还是留在了心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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